（绿高）生生 ②
4
天气慢慢转凉，不知不觉已经入秋。高尾出院之后一直在恶补课程，虽然住院期间有绿间每天的讲解，但总归是不如在学校正常学习。况且后两个月绿间也没有天天过来。
“这句话，我找同学来翻译一下。高尾君。“
“是。”高尾站起身，“世间最残酷的现实就是镜子和时钟，每天做一件让自己害怕的事。放松自己，偶尔可以跳跳舞，要常旅行，但不要天天换发型。不要看时尚杂志，那只会让你更丑。多了解你父母，因为他们可能随时会走。要与兄弟联系紧密，因为他们会支持你的未来。年纪越大，越需要老朋友。……”（引自电影：《征服钱海》）
下课之后，班里同学讨论升学的多了起来。气氛仿佛也压抑了。高尾坐在桌子上晃着腿，身边的座椅空荡荡。
小真今天又不在。
唔……什么事情这么忙啊。神神秘秘。
“高尾君。”
“恩？”高尾回过头，是同班的女生水野。“什么事？”
女孩子低着头，有些羞涩。
“噗，有什么话直说好啦。”高尾看见女生的耳朵发红，自己也有些不自在起来。
“那，那个，高尾君。”水野递过来一个小盒子，“看见高尾君身体恢复了真的很开心。这个，请务必收下。就，就当做是为高尾君庆祝吧。”
女生说完就逃走了，高尾连拒绝的话都没机会说。
嘛，就算有机会也不会拒绝的啦。高尾心情好起来，把小盒子塞进书包。
“他收起来了哦小惠！“
女生欣喜的小声欢呼传进耳朵。
“不赖嘛高尾~”看在眼里的几个男生打趣他。
“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哦！再看也不会跑到你们的包里面。”高尾笑着和他们打闹。
“诶，绿间君来了。”
坐在绿间书桌上和高尾他们说笑的男生跳了下来，给绿间让出位置。绿间看了高尾一眼，放下包。
“小真你不是请假了吗？怎么又过来？”高尾也从桌子上下来，凑上前。
“我来拿东西。”绿间把书桌里的书一本一本拿出来。
“……”
“高尾。”
“恩？”
“放学在休息室等我，我有话跟你说。”
“哦……”
放课后。高尾如约等在休息室。和篮球部的后辈们打过招呼之后，休息室就只剩他一个人了。
绿间推开门，一身私服看起来和往常有些不一样。
“小真什么事？”
“……”绿间欲言又止，“还是先去吃饭吧。你饿了吗？”
“恩……稍微有点。”高尾摸摸肚子。
“那去吃什么？”
“诶……这么说的话，突然想吃天妇罗了呢。”他家的小豆汤也很好喝哦。
“……好。那我们走吧。”
和绿间走在夕阳下的街道，这种感觉还真是久违了呐。哦，还有板车。好久都没骑了。有点想念。
走进经常光顾的小店，和老板寒暄了一下，便在常用座位上等待。
“现在的话，能说了吗。”高尾看着绿间。
“……高尾。”
“我在听哦。”
“我马上就会出国了。”
“……”
“哦这样啊，怪不得之前说到升学，你说还没定。”高尾挤出个笑，“什么时候出发？“
“明天。”
“……嘛，还真是突然的消息。“高尾把手放在桌子上，整个人都无所适从。
“不过就算是出国，想联系的话也不是联系不到是吧！”
努力想些值得开心的事情。
努力想露出笑容。
“……高尾。”绿间的声音有些闷。
“小真。”高尾仰起脸，“那个签，还真准呢。”
被父亲通知去国外读大学的时候，绿间第一个想到的人，就是高尾和成。
也许三年太久，久到这个人仿佛成了生活的一部分。
也许三年又太短，短到只一眨眼，就到了分别的时刻。
不是没想过这一天的到来，只是没想到这么快而已。
“父亲。”
“想好了吗。真太郎。”
“是的。我要学医。”
尽人事以待天命，这也是他一直奉行的原则啊。
“谢谢惠顾~”
掀开门帘，吃完饭的两个人站在门口。
“呐，小真。就这么回去么？”高尾犹豫了一下，“总觉得，好像缺点什么。”
“慢慢走回去吧。”绿间转身。高尾跟上去，两个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。
“今天下午，我看到了。”绿间开口。
“什么？看到什么啦？”
“水野送你礼物。”绿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在意这件事。
高尾一愣，哈哈笑了起来。“原来你早就在啊小真~你不提起我都忘记了。”
从书包里翻出女生送的小盒子，淡淡的绿色。里面是一对巧克力和一张小卡片。
“诶……”高尾停住脚步。
绿间瞥过去一眼。卡片上可爱的字体写着：希望高尾君健健康康的。水野。还有颜文字也很萌。
“呀……女孩子还真是可爱啊。”高尾把卡片放回去，拿出那对圆形巧克力，“喏，小真。”
“人家女生送你的，你自己都吃掉吧。”绿间迈开腿要走。
“嘛有什么关系，送我的就是我的了啊。”高尾剥开一颗，拉住绿间直接塞到他嘴里面。
“高尾！”绿间有点恼。高尾手指的触感好像还残留在唇上，让他不得不在意。
“好吃吗。”高尾说着剥开另一颗，放进自己嘴里，“诶，真不错。难道是自己做的？”
绿间转身就走。
“等等啊小真。”高尾追上去，“小真要出国的消息这么突然，我想准备礼物也没时间啊。就用这个勉强代替吧。”
“哼，没诚意。”
“那小真想要什么？”
身边的人停了下来。绿间回头看他，高尾的笑容温柔。是他没见过的表情。
“……我没什么需要的。你照顾好你自己就行了。别总让别人担心。”绿间推了推眼镜，试图掩饰表情。
“小真，”高尾的笑有些挂不住，“我倒是真想给你些什么。可是我什么都没有，你就这么走了。总觉得，好不甘心。”
绿间没见过这样的高尾。拼命忍着不掉泪的高尾。
一直以来都是他扮演着照顾别人的角色，好像从来没什么烦恼。
现在的高尾，小小一只站在那里，20公分的身高差让他轻而易举看到他的发顶。柔软的黑发好想伸手揉一揉。
“一想到你走了，这一生可能都不会再见了。就好难过。”
5
七年后。
“辛苦了~大家去聚餐吧~”
课长拍拍手，同事们也都欢呼着站起身来。刚结束一个项目，大家都需要放松一下。
高尾看着手机上那封邮件，思绪有点恍惚。
“怎么了高尾君，”同事拍拍他的肩，“快换衣服准备出发吧。发什么愣呢。”
“哦，好。”高尾缓过神，朝对方笑了笑。
高尾毕业后进入一家公司做营业，性格开朗外表加分，行为处事也是滴水不漏。很快就得到了晋升。年纪还只有25岁，看起来事事顺心，很让身边人羡慕。
可是刚刚那条邮件却不是什么好消息。
女朋友加奈子发给他的，“分手吧。”的邮件。
和同事们一起来到一家自助火锅餐厅，以往这种聚会高尾都是游刃有余，而今天却实在提不起兴致。反复想着到底是哪里自己做的不对，女朋友要提出分手。
“怎么说也是曾经的'世界第一HSK'啊。”高尾自嘲的笑笑，仰头又喝了一杯酒。
“高尾君？”身边年长的经理姐姐低声询问，“没事吧？身体不舒服？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高尾报以安心的笑容，“多谢。我没事。”
同事们也都看出高尾心情低落，没有硬拉着他来活跃气氛。只是偶尔善意的提醒他少喝些酒。
“最近真是辛苦高尾君了呢。”
也不知道喝了多少，高尾感觉头有些昏昏沉沉的，意识到自己可能不太清醒，便打了个招呼去洗手间。
在转角的盥洗台洗了把脸，抬起头凝视镜中的自己。
“其实你不爱我吧。和成。”
“怎么会。”
“大家都是成年人了，不是高中生。为什么不能直接点？还是说你就喜欢这种精神恋爱？”
原来是这样啊。高尾顿悟。
和加奈子是在大学的时候认识的，女生比他高一年级，是他社团的学姐。交往了三年，最亲密的互动也只是亲吻。就算有进一步发展，也从未做到最后。
可能是他的这种做法，让女朋友有种不安全感？可是他确实挺喜欢加奈子，身材和相貌都是自己喜欢的类型，做事情一丝不苟看起来好像很强大的样子，偶尔也会有点小傲娇，还都只限于他一个人。
诶……怎么好像……
“……高尾君。”身后出现了极轻的女人的声音。
高尾低下头擦净脸，转过身。“哦，水野。什么事？”
水野惠是高尾的高中同学，大学四年不见，却很巧的进入了同一家公司工作。也因为是同学的关系，高尾对她额外的关照。
“看见高尾君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，有点担心。就……跟过来看看。”
“噗，你们一个一个都不要小看我了啊。”高尾扯了扯衬衫衣领，领子太紧确实有些难受。
水野的脸腾的红了起来，“其实……我有事情想和高尾君说。我，我喜欢高尾君很久了。从高中时期开始。”
“诶……”高尾垂下手，看着眼前的女人。
“虽然有四年没见，但高尾君还记得我高中送你的礼物吗？”
高尾点点头。
“太好了……就算现在不回答也没有关系。高尾君今天好像喝了很多酒……之后再告诉我也不迟。”水野声音欣喜，顿了一下，一鼓作气踮起脚碰了碰高尾的嘴唇。
高尾愣在当场。回过神来，水野已经逃走了。
真是……
高尾转过身看镜子中的自己，可就在此时，心脏漏跳了一拍。镜子中，出现了另一个高瘦，挺拔的身影。
“小真……”
担心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，高尾飞快转过身确认。
绿间真太郎。
看着眼前直勾勾看着他，整个人愣在原地的高尾，绿间在心底叹了口气，伸手扶了下眼镜。
“好久不见。高尾。”
“……是啊。好久不见。”高尾扯了扯嘴角，“绿间君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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未完待续
想了好久绿间的职业，果然还是觉得医生最符合他的气质啊。（笑
→ 生生③
